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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可愛很鄉土的小戲,格局不是很大,但許多地方營造得很用心。比如在酒店的打架場面,利用滑動的桌子和誇張的肢體,營造出火爆但又詼諧的效果。對於這塊土地的眷戀,對於生命的無奈,村民們不時的交頭接耳以及合唱,有著鄉村純樸的濃厚人情味。主演的許效舜和澎恰恰流利嫻熟的台語,以及時不時冒出的俗語和歇後語最令大家莞爾,讓觀眾真實感受到了台語的優美和逗趣。劇中明顯的時空轉換,也讓大家能一窺台灣早年的歷史變遷。王友輝教授的詞依然優美,自然不拗口,如詩如畫。每個演員也都恰如其分地演出,讓觀眾又哭又笑。最重要的音樂也寫得好,運用不同的歌唱方式,不單調重複。謝幕也很用心,看著澎恰恰和許效舜的同台,好似又回到了當初鐵獅玉玲瓏的時代,兩人的默契絕對是這齣戲成功的關鍵之一。

乍看劇名和簡介,以為這是一個歡喜逗趣的故事,但看完之後,卻覺得溫馨中帶著感慨和滄桑。石龍伯和粗皮雄曾經是形影不離的兒時玩伴,石龍伯天生聰明,粗皮雄真的很皮,兩人曾經信誓旦旦地要開創屬於自己的未來,在一張小小的圖畫紙上描繪著夢想。但長大之後,兩人卻成了死對頭,各自展開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。

這樣的對立延及下一代,粗皮雄的三個女兒以及石龍伯的三個兒子,三對情侶的故事似乎就是社會眾生的縮影。

石龍伯的長男天賜和粗皮雄的長女招治,面對如此的阻撓,也只是怨嘆著命運的捉弄,沒有多做抗爭。兩人之後各自嫁娶,招治後來嫁給了一個外省兵,唱著〈一半的世界,圓滿的未來〉,原本以為的缺陷,再遇見另一個缺陷卻是再完滿不過。國台語的對唱不顯突兀,初遇的男女害羞靦腆但深情,如此的巧合彷彿就是上天給予的另一道窗,在窗外有著不同的風景。

第二對情侶天保和迎治就不同於他們的兄姊,兩人想著要到台北打拚,輕快活潑的〈咱作陣來去台北〉,配上可愛的舞蹈和閃爍的燈光,大概就是當時人們的台北夢。但萬般想像也無法想像到後來的情景,台北的繁華美好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享受。兩人對抗了上一代的恩仇,卻無法抵擋現實的殘酷。迎治後來嫁給了一個外國人,消息傳回家鄉,眾人無不歡天喜地,彷彿一個外國女婿就可以改變貧弱的鄉村,這樣的村民真是好可愛。

第三對情侶就幸運多了,時光流逝,上一代的恩仇似乎也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子女的未來和幸福。等候在車站的天保等來了心上人,也等來了愛情。〈夾在書頁的信〉全然是國語對唱,似乎就表示著新時代的來臨。歌詞優美,曲調動聽,兩小無猜的感情終於有了依歸。跟隨在後的石龍伯和粗皮雄,也找回了當初圖畫紙上的夢想和初衷。

人生總有一些缺憾與無奈,但日子過著過著也就過去了。石龍伯和粗皮雄對立的原因沒有交代,但看著童年的兩人打開圖畫紙訴說著夢想,對比現在的兩個垂垂老矣的人緊握的雙手,那景象動人心弦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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