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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莫比斯《空凳上的書簡》

 

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小劇場,雖然滿愛看舞台劇,但接觸的都是大型劇場。演員們在舞台上呈現,觀眾們在台下坐著欣賞。但這次與演員的距離卻近到演員走過去,伸手就可以摸到了(哨聲!這是犯規的行為)。很強的渲染力,感覺不是在看一場演出,而是有人在面前叨叨地說著故事一樣。

一開始由導演說著創作的緣由,每一位演員在排演的每一天,撕下一封哈維爾給奧爾嘉 的信,並寫下了他們的想法。我們一開始就各自抽了一封信,各自的閱讀。可能是我比較不好意思吧!那封信我沒有看完(三頁多的內容,又太想要一個字一個字吸 收...),因為怕耽誤到大家看戲的時間,匆匆看過,看到了一句話: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意義在哪裡?(大概的意思,回家想要從獄中書裡面找到這封信,卻怎 麼樣也找不到...)該說我很很幸運嗎?意義,這正是我最近在思考的,每一件事情決定做或不做的立基點是什麼?決定了去做,是因為自己發自內心想去做,還 是別人希望你去做,抑或是神秘力量驅使你一定要去做?反之,不去做也是一樣的反問。我清楚地知道每一件事情的意義嗎?我不知道,也因為這句話不停地思考 中。

以往看舞台劇的習慣,不會做任何事前功課,總是看完之後,用著自己感受到的感受去 說、去寫。雖然自己知道,主因大抵是因為自己太過於懶散了。但這次因為票不是自己掏錢買的,不好意思再度把自己的懶散個性用上,所以去圖書館借了獄中書回 家看。不過因為中間有許多小事情把時間給要走,然後自己有時間就放空的狀況,所以只看了前面十封信(面牆思過中)...感覺重點好像都還沒看到,就進劇場 看戲了,這樣真的有比之前進步嗎?

導演在述說著創作緣由時,說著為什麼會有機會看到獄中書這本書,然後時隔多年再有 機會複習這本書時,發想出其實作為讀者的我們,沒有機會看到奧爾嘉的回信,所以這部劇就是環繞著奧爾嘉的心路歷程發展。一開始吸引我的並不是哈維爾(很抱 歉,我並非一個真正的文藝青年,雖然腦袋裡面會有許多大哉問,但是卻沒有機會去接觸到這位劇作家),而是因為官方文案:「我忽然明白,棄絕,有時候,只因 為,愛變得太沉重……」。到底要愛得多深、多緊密,然後到最後選擇捨棄一段感情,我想知道這件事情,所以我選擇去看戲。

一個如此貼近的舞台,簡單的擺設,五個演員,同時用不同的方式在表現著那內心 狂亂的情感。老實說,該把眼睛放在哪一個演員身上,還真是滿錯亂的。每一個時間點,都怕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一個眼神的傳達、一個肢體的表現、一個言語的闡 述。不過後來就隨遇而安了,跟隨自己的心就對了。

一個女人在一間屋子裡,等著一封一封的信,在自己的內心中,逐漸狂亂的情感, 也對自己跟周遭環境有越來越多的懷疑。越來越封閉的自己,連他自己都深切的感受到。跟內心的自己對話,也接受內心的自己發出的質疑、安慰...等等的情 感。回著每一封信,似乎是照著男人計畫的框架往前走,明明這個空間只有自己,忍受著寂寞、忍受著監視的自己,為什麼要讓自己假裝堅強,依著框架回信,告訴 男人自己每一天的生活,他...在自己身邊嗎?

忍受到一個極點,到了一個瘋狂的境界,在內心狂奔、在內心瘋狂大笑地發洩。但 大笑中,眼睛裡面是不是含著眼淚呢?不知道,也許只有女人才知道。大笑後的寂靜,也許是更加地寂寥,也許是更想要抱著自己靜靜地放空,所以只能專注在每一 件小事物上面,一個茶杯、一杯茶。最終還是只有自己在這個屋裡,看著一封一封你寄來的信,一封一封困住自己的信。但依舊等著,等著有一天你的歸來。

第十四封信,請了一位觀眾上台唸,個人覺得那位先生的語調很適合那封信的內 容。寫著給女人的每封信也是他自己想要問自己的,有一句話是這樣的:要怎麼樣讓自己心甘情願地過日子?是啊!被囚禁的人、自我放逐的人、被獨自留下的人, 到底該怎麼樣能夠心甘情願地過日子呢?很深很深的問題。

最後,雖然劇團在結束時有發節目單,裡面有好多張的資料,但是我選擇不先閱 讀,而是先寫了這篇文章。太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了,只想先出自己的感受,所以告訴那疊資料,等我寫完再來讀你們喔。看到演員們在不同角落看著觀眾席大笑的 時候,其實很想要哭的,不知道為什麼,眼淚在一瞬間真的湧上了,卻硬把它憋回去。瘋狂的情感,某種程度上,很像心情很差的自己,在內心自問自答,在內心狂 吼狂叫,但好寂寞。看著床邊的獄中書,決定該來買一本專屬自己的獄中書,然後一個字一個字深切的感受。


題外話murmur

去看戲時,剛開演沒多久,就遇到6.3級的地震(事後才知道原來這麼大),演員雖 稍有停頓,但是動作及表情都還在劇中,以致於坐在隔壁的觀眾小聲對話地說:真的地震嗎?還是這也是劇裡面的表演啊?可見得演員們的鎮定,觀眾也都超淡然的 啊!連天花板上的燈都搖了,竟沒有一個人站起來往外衝!!不過我聽到那段對話,當下的OS是:是地震地震地震~~這裡沒有地震體驗系統啊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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